林稚坐在高凳上,嘴角有点血,脑子嗡嗡的。许久抬起头来,隔着劝架的警察和嫖娼被抓的几个中年男子,望着林四海笑,“上梁不正下梁歪。”
何娟面露惊慌,拦着不许丈夫动粗。
她不知道向来乖巧的女儿是不是知道了什么。
又害怕林稚毁在季嘉言手里,逼着她一五一十交代,千万不要有任何隐瞒。
闹哄哄的。
一切都闹得不像话。
感觉自己聋了瞎了,又好像从没这么耳聪目明过。
她是个小丑,一只蛆,叮在这方寸的地盘,接受别人或打量或鄙视的目光,忽然就理解了季嘉言杀人纵火时的淡漠。
这些人虽然还是人。
但是肌肤之下,已经长蛆了,恶臭拦都拦不住。他们掐住她的脖子,要求她也生蛆,或者直接变成一只没有脑子的蛆。
吃屎。
在屎里滚。
然后,继续吃屎。
她配合也不配合,说的都是实话,但没一句正面回答问题。人的成长往往不是一年,十年,而是一瞬,一息,比起被善滋养,更容易被恶敲醒。
林稚平静的姿态近乎诡异。